黑研、及岩/岩及预警
发生在大学的故事，私设如山，又名《二传手与他的王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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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时八节
秋
1.
研磨一觉睡到中午自然醒，同寝室的舍友早就不见踪影。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阳光，惬意地发了会儿呆，然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换上外套，洗漱完毕，出门觅食。他捏着饭团和牛奶，用心躲避头顶烈日，每一步都刚巧踩在树荫里，即便如此，走到距离大一新生寝室不算远的第二体育馆门口，还是让他出了一身不太舒服的汗。
研磨习惯性地滑开手机屏幕，瞥了眼时间，叹了口气——他忘了，黑尾前两天和他提起过今天是校排球队出征的日子。研磨悻悻然咬了口饭团，蹲在体育馆门口蹭凉气，打游戏。
忽然背后一声惊呼，他回头，望见一群人急吼吼朝门口冲来。研磨一惊，本能向一旁躲闪。今天还留在学校的都是大一的队员，按惯例校外出征不会带上他们。躲在阴影中的研磨从人群中认出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，尤其是那个躺在担架上表情十分痛苦的家伙。
黑尾看到短信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，他们以1-2败北，输得干净利落且极其不服，尤其是自家队伍里的二传手及川和主攻手木兔，光是安抚这两个幼稚鬼就耽误了他将近半个小时。
“牛岛，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！”及川抱着门柱不撒手，一边做鬼脸一边对面无表情的牛岛狂吼。
木兔蹦到他俩中间，右手食指戳向牛岛鼻子：“及川你抢我台词！作为二传手你要打败的是宫侑那只狐狸！”虽然话是冲着及川去的，但木兔喷火的眼睛却一直紧盯牛岛。
牛岛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家伙，摸了摸鼻子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
一刻不得安静的黑尾耳边嗡嗡作响，原本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因怒气重新炸开，他运足气，正准备一手一个冲出去拎人，熟悉的鬼畜铃声却抢先一步响起。当看到来电显示是研磨时，黑尾的眉头就皱了起来，直觉让他有点慌，因为研磨是个能发信息绝不打电话的人。
“研磨？”
“木兔和你在一起吗？赤苇受伤了，应该……伤得不轻。”
2.
及川坐在大巴最后的位置，佯装一脸平静看窗外风景，内心其实有些心烦意乱。他和赤苇并不熟络，对方小他一届，今年刚刚加入球队。说实话球队氛围不错，教练秉承“能者居上”的原则，提拔了他、木兔和黑尾三个二年级生做首发，但二传位置人才济济，及川之后还有一位三年级学长，即便是自己状态不好需要上替补，顶替上来的也都是这位成熟稳重的学长。所以及川和赤苇并不熟，他对他最大的认知是——木兔的高中搭档。
高中搭档。这四个字似乎有着一股不得了的魔力，使得及川原本还算可以抑制的烦乱忽然汹涌起来。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岩泉。及川掏出手机，点开APP，找到置顶的岩泉，点开表情栏，给对方发了个可爱的鬼脸表情，全套动作一气呵成，毫无停顿。一秒后，他成功收到一枚来自对方的暴怒表情。内心的狂乱倏忽平静，及川吸了吸鼻子，重新睁开眼，目之所及，漫天绚烂晚霞。
赤苇被推出手术室时，研磨被猛虎大力晃醒。他一个手滑，差点没抓住被捂出汗的手机。
猛虎虽然是排球部一员，但处于边缘地位，研磨更是连排球部教练叫什么都不知道，两个人站在人群最外边，透过缝隙朝里张望，希望能看到些什么。
走廊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研磨耳尖，把目光投了过去，意料之中，他看见了面色凝重的黑尾和惊恐万分的木兔。
3.
走出医院，研磨才注意到黑尾还背着那只硕大的运动包，他张了张嘴，想叫黑尾先回宿舍把行李放下，但他不知道要如何开口，只得作罢。
“你晚饭吃了吗？”黑尾倒是丝毫不觉累赘，依旧保持平日里的步伐。
“还没。”研磨回答得很小声，事实上他今天只吃了半个饭团。
“想吃什么，我请客。”黑尾似乎有些亢奋。
研磨抬头望着他，问道：“今天的比赛赢了？”
“输了。”虽然这么说，但黑尾脸上的笑容没有褪去半分，他垂目望着研磨，反思自己今天是不是笑多了，为什么嘴角会有些发酸。
两个人互相望着对方，耳边是秋日最后的蝉鸣。
研磨也跟着弯起嘴角，轻声说了句：“我想吃苹果派。”
黑尾大手一挥，气吞山河：“今天想吃多少吃多少，就算吃到蛀牙我也不会拦你！”
“阿黑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医生说赤苇的伤不严重，恢复得好，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。”
“嗯，那就好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研磨伸手抓住了黑尾的衣角，“只是他以后不能继续打球了。”
气势陡然消散，黑尾脚下一顿。
冬
1.
寒意倏然而至，猿杙抱着饭盒，望着苍白而遥远的天空，打了个响亮的喷嚏。赤苇所在的复健中心距离学校两站路，如今已经成功升级为足球部副部长的猿杙更习惯跑着过来，权当热个身，保持身体机能。当年在枭谷的时候，猿杙就是排球部里赫赫有名的“大厨”，承袭自母亲的出色厨艺让他成为枭谷队员最钟爱的蹭饭对象。
三年同学兼队友，他知道赤苇吃不惯医院的清汤寡水，于是每周一次，借厨艺部的地盘为赤苇改善伙食。
病房里空无一人，护士告诉他人在二楼的器械室。猿杙抹去脸上惯有的笑容，眉间一拧。距离十字韧带修复手术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，医生明明嘱咐三个月后才准下床活动，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听话？
猿杙顺着指示一路摸索至器械室，抬手刚要推门而入，忽然瞧见了门口挂衣架上熟悉的蓝白条书包。
“赤苇，你疼吗？”
“木兔前辈你再多说两句我就要疼死了。”
猿杙冲着两人拼命挥手，走进一看，发现比起只是微微出汗的赤苇，汗流浃背的木兔更像脚踩刀尖的复健伤员。
木兔轻车熟路地架起赤苇，一面领着猿杙来到休息区。光是将赤苇放在椅子上这一个动作，万分谨慎的木兔就花去了将近三分钟时间，他一会儿动动桌子，一会儿移移椅子，又用长胳膊从一旁的沙发上抓来块垫子。汗水顺着木兔的脸颊滑落，砸在了赤苇的衣领里，赤苇终于忍无可忍，沉声说道：“我只是一条腿不能动，并不是半身不遂。”
木兔闻言，手上动作并未停下，而是瞪着一双巨大的眼睛，七分委屈三分生气：“不行，是我带你偷偷跑出来复健，我要对你负责。”
“是我叫你来的吗？”赤苇的声音水波不惊。
木兔终于忍不住嗷了一声：“赤苇你不能对我这么无情……”
猿杙咳了一声，意在打断这两个无聊鬼的对话。他打开三层保温盒，一股浓郁的肉香顷刻间铺满了小小的休息室。
玉米奶油浓香排骨汤，按赤苇的话来说“这是要吃了长十斤的罪恶之源”，木兔跟着沾光，分得一小碗，吃到将盘子舔得光亮。
2.
赤苇注意到复健中心的大厅已经摆上了圣诞树，不少吊着胳膊的熊孩子整天围着圣诞树疯跑。父母和姐姐来看过他几次，赤苇不是喜好热闹的性格，他告诉家人自己在这儿一切都很好，吃住都有人照顾，让他们不必担心。按照医生的说法，他年底前就可以出院回家，伤筋动骨一百天，一根韧带折腾了他整整三个月。眼下，赤苇已经可以借助固定器做简单的行走，因为装备太过炫酷，每次在复健中心大厅，他都会被孩子们围观。
今天，不过是在圣诞树前发了会儿呆，缓过神来，三五个男孩已经开始伸手对他腿上的固定器动手。
“哇这个真的超级酷！”
“像变形金刚！”
“走起路来像阿尔冯斯！”
“这是什么材料的啊？”
“……”面对连珠炮般的问题，赤苇开始扶额叹气。
“嘿嘿嘿—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？小心我一个一个揍飞你们！”木兔总是未见其人，先闻其声。孩子们闻风而逃作鸟兽散，赤苇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了。
“赤苇！”木兔在赤苇面前一步急刹车，然后献宝似的从身后套出一个礼盒，“猜猜前辈给你带了什么圣诞礼物？”
赤苇瞥见了木兔手上的颜料，略一沉思，抬眼望着他，目光里带上了几丝笑意：“只要不是你亲手画的就行。”
木兔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，脸上兴奋荡然无存，他张着嘴望着对方，似乎想要说什么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赤苇认命地叹了口气，伸出右手。
木兔将盒子捂在怀里，拼命摇头。
赤苇无奈，只好再伸出左手，一只手不行，两只手总能接住你的礼物了吧？
木兔眨了眨眼睛，突然大步流星地朝赤苇走来，赤苇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，就被对方牢牢地抱在了怀里。
“礼物是我画的，你不想要的话，我就送你一个拥抱。”
赤苇埋在木兔温暖的棉衣外套里，瓮声瓮气地开了口：“追女孩时怎么不见你这么机灵呢？”
春
1.
黑尾第一百零一次想揍人，高中作为对手他很欣赏木兔光太郎的性格——情绪忽高忽低多有趣啊，但作为队友相处整整两年之后，黑尾只有一拳揍飞他的心。
揍人的另一动力来自他们队麻烦得要死的二传手——及川彻，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引发女生的集体围观和尖叫，一开始他对此还很受用，毕竟从小到大这种万人迷的体验前所未有，但时间长了队员们都表示受不了。更气人的是及川场上场下性格反差极大，场上成熟稳重可靠高效，场下毒舌幼稚记仇任性。
半个月前，现任队长和教练都有意无意地暗示他——好好干，你就是下一任队长。黑尾非常想行贿或是干点别的什么，卸下队长候补这一重任。
“黑尾前辈，你不用帮我削苹果……”
“别担心，阿黑他只是想自己吃。”研磨头也不抬，继续与游戏里的boss较劲。
赤苇闻言，转身从宿舍柜子里又翻出两个大苹果，放在黑尾面前。
黑尾一把水果刀耍得飞起，三下五除二就削下了一条完整的苹果皮。
“赤苇啊，你这里有干净的碗吗？”
赤苇乖乖奉上买酸奶送的透明玻璃碗。
黑尾干净利落地将削好皮的苹果切块，然后推到埋头玩游戏的研磨跟前：“多吃水果，保护视力。”
研磨抬头翻了个白眼，几乎同时，手上的游戏机发出了game over的叹息。黑尾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，赤苇内心咯噔一声，心想就您这水平，还需要请教我如何驯服木兔前辈？
“他开心的时候陪他一起开心，他情绪低落的时候保护他，关注他，抓准时机为他传出好托球，让他重新变开心。”
“你觉得及川会愿意这么做吗？”
“及川是比我优秀的二传手，他一定能做得比我更好。”
“真心话？”
研磨满脸厌恶地往一旁挪了挪凳子，他觉得今天的黑尾格外恶趣味。
2.
大三来临前的最后一次对决，赛前球员通道，及川堵住了牛岛，再次宣战：“小牛岛，你就等着被我打倒吧！”
牛岛欣然接受挑战，他已经数不清这是及川第几次对自己说类似的话。每次看见及川，除了想要获胜的心情之外，总有几分惋惜，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，因为抱着必须要打败自己的目标，及川一直不愿和自己同校，也许这辈子他们都没有机会站在同一网侧，并肩作战。
和及川一起打球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？牛岛带着疑问转身离开，却在另一个拐弯处，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“呦，牛岛，好久不见。”对方虽然身高不及自己，却气势十足。
牛岛敛了敛目光，应道：“好久不见，岩泉。”
这是赤苇第一次见岩泉，之前他只从木兔的抱怨中听到过这个名字。
“及川那个混蛋啊，非要说我不如岩泉稳重！”
稳重的岩泉此刻就坐在自己面前，赤苇突然有点好奇，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主攻手，可以克制及川的性格。
按照黑尾的话来说，现在这只球队已经越来越不受控。反正他就算当了队长也管不了，就任他们let it go吧，也许稳定的牛岛就怕不按常理出牌这套。
赤苇被黑尾的歪理唬得一愣一愣，片刻后突然恍悟，黑尾本身就是个十分令人头疼的家伙，之前和他一直搭档的研磨怪不得要弃他而去，转身投入主机游戏部。
木兔向及川呼唤托球，及川将球托至分毫不差，木兔猛然跃起，排球撕开双人防守，重重地砸在对方场地上。
“发个坏心眼的球让他们看看！”木兔望着前往，大声对身后的及川吼道。
及川嘴角一阵抽搐，但手上动作未有丝毫变形。极具破坏力的发球砸在对方自由人手上，飞出界外。
场内欢呼一阵接一阵。
“及川这家伙发球又进步了啊……”岩泉满脸抑制不住的自豪。
赤苇点头附和：“及川前辈和木兔前辈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了。”
“强者与强者的组合。”
强者与强者的组合。赤苇跟着心中默念，早已痊愈的伤口蓦地隐隐作痛。
夏
1.
赤苇推开宿舍门，被蹲在门口的木兔吓了一跳。
“赤苇你为什么躲着我？”木兔气势逼人，把赤苇堵在墙角，不得动弹。
赤苇不知作何回答，因为他的确在躲着他。
明明只是初夏，木兔的额头已经蒙上一层薄汗，赤苇伸手想从包里掏纸巾，刚一动作，就被木兔强有力的手掌钳住了手腕。
“木兔前辈这是要和我比掰手腕？”赤苇抬头瞥了眼，木兔如触电般弹出去半米远——虽然他仍然牢牢握着对方手腕。
这几天气温就像坐火箭，陡然上升，逼得少年少女们全往甜品店挤。木兔被收银台前拥挤的人群晃得头大，他不喜欢吃这些甜不拉几的东西，但赤苇想吃。待他端着一杯芭菲和一份华夫饼来到赤苇面前，已经过去了足足半个小时。
耳边是女孩子叽叽喳喳的欢笑声，木兔不确定赤苇要和自己说些什么，他昨晚做了个梦，梦见穿着枭谷排球队服的赤苇问自己：“你是谁？”木兔从梦中惊醒，焦躁不安，心烦意乱，他翻身下床在寝室来回踱步，最终被室友轰出宿舍。木兔蹲在操场上等了近一个小时，终于等来晨跑的猿杙，猿杙瞪着盛满笑容的眼睛上下打量这位不靠谱的前队长，然后潇洒地丢下一句：“你要是能跟得上我就跟，跟不上就原地歇着。”
小宇宙爆发的木兔第一个冲过终点，足球部的萌新们各个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。猿杙不紧不慢地晃过终点线，轰开了围观的一二年级，递给木兔一瓶纯净水。
“你要是实在憋不住，就去找赤苇吧。”猿杙望着远方生机勃勃的太阳，心中默念请佛容易送佛难，不如我干脆送佛送到西。
2.
赤苇一口气吃掉了半杯芭菲，猛然被抬头，发现木兔盘子里的华夫饼一口未动。
木兔察言观色，赶忙将自己的华夫饼往赤苇面前推：“赤苇你饿了就多吃点……”
赤苇在心中翻了个白眼。饿你个大头鬼。
“木兔前辈。”久违的呼唤让木兔顿生恍惚。
“木兔前辈，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木兔喝了口柠檬水，想找回自己平日里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。
“研磨和黑尾，岩泉和及川，都是从小一起打球的搭档，即便如此，十多年的默契，最后依然分道扬镳。”
“所以你不必内疚，就算我没有受伤，也不一定能成为你的二传手。退一万步说，就算我在大学期间依旧担任你的二传手，毕业之后照样会分开。”
“我们不可能做一辈子的搭档。”
“我的伤是在练习中一时不巧发生的意外，我并不是追随你来到这里，没有你，我仍然会选择进入排球部，所以说——一切都不可避免。”
木兔认识赤苇满打满算已经五年，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赤苇说出如此长篇大论。
他的大脑信息过载，一时之间难以做出回应。
“除了排球之外呢？”千万份情绪忽然全部涌上嘴边，硬挤出来的就只剩这句“除了排球之外呢”，不停重复，无休无止，不停歇。
“除此之外，更进一步……”赤苇探身，用右手遮住了木兔的眼。
“木兔前辈，”他的每个字，每个音节，都砸在木兔的心上，“你能听到我的心跳吗？”
咚咚，咚咚，就像是鼓面上站着一只兔子。赤苇手掌温热，汩汩血流朝着同一个方向狂奔。虽然眼前被遮挡一片黑暗，木兔仍然竭力睁大眼，他感觉自己呼吸急促炙热，心脏猛烈收缩，就像到了五局三胜制比赛的最后关头。
他想起了枭谷的林荫大道，想起了枭谷体育馆空旷的屋顶，想起了高二时初见赤苇的自己。
“木兔前辈好，我叫赤苇京治，初中打二传手位置。”
这是升上高中以来，木兔第一次被人叫做“前辈”，他兴奋至极，得意忘形，当场为赤苇表演了一个大力暴扣。
球刚一落地，赤苇就带头鼓掌，哗啦哗啦整齐划一。
木兔哈哈大笑，非常满意——这个后辈很识货！
鼓掌完毕，赤苇偷偷叹气，完了，排球部王牌是个热血笨蛋。
3.
面对少儿不宜的粉红画面，黑尾立刻抬手捂住了研磨的眼睛，他有些后悔自己今天非要领着研磨一起来吃甜品，结果现在好了，变成领着研磨一起蹲墙角，眼下冲进去往木兔赤苇两人面前一坐，说自己是来吃甜品的，估计也没人相信，只会徒增尴尬。
“阿黑，你想过毕业后做什么吗？”研磨倒是心大。
“回去继承家业。”黑尾犀利的双眼瞥见甜品店角落里终于万事大吉，心中长舒口气，将右手重新插回上衣口袋。
“研磨你有什么打算？”
研磨顿了顿，小声嗫喏道：“不知道，大概没法适应公司生活。”
“那你就来我家店里呗。”
研磨猛地抬头，看着黑尾万年不变的笑脸，内心一阵踌躇：“可是我既不会招待客人，也不会做和服……”
“店里还缺个吉祥物，包吃包住。”黑尾的声音里都染上了笑意。
“你才是吉祥物。”研磨突然想揍人。
“你更适合。”黑尾皮厚肉厚，不怕被揍。
“你。”
“你。”
（完）
